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亲爱的外婆:
二十年没见,过的还好吗?
你知道吗?从小到大,我脑海里一直存留着两个身影。
在烟雨蒙蒙亦或是倾盆大雨的日子里。
一个弯下腰捡起路上被人丢弃的玩具子弹,用手指搓掉浮灰装进上衣口袋,回头牵起我稚嫩的小手,一口上海腔对我笑道:“顺手攒一攒,以后你还能玩。”
一个撑着伞深一脚浅一脚小跑在去医院的路上,我趴在她肩头,听着她急促的呼吸声,即使头脑烧的有些发昏,心里却无比踏实自然。
这便是你和你的女儿,我的外婆和母亲。
一直以来,你们都是我生命中弥足珍贵的存在,是我人生的启蒙。
犹记得六岁那年,你突然离我们而去,同样是在一个暴雨滂沱的日子里。
那天在接我回家的车里,妈妈对我说:“上善若水,泽被万物而不争名利。你阿婆是这样的人,希望你以后也是。”
如果你能听到,应该会很惊讶她会这么形容你吧。但她说的没错,你至少润泽了我们这个家。
于是,我喜欢雨天,或者说喜欢水,便也是因为你。
现在的我已经二十六岁,有时偶尔在家提起印象中你爱捡东西的事,妈妈总是会心一笑,说:“你阿婆就是苦日子过的太多了,觉得什么东西都宝贵不舍得。”
我答道:“你和阿婆都是吃过苦的人,不像我们这一代,生来就是好日子。”
我想,若是让你现在回忆起来,应该也有很多话要说吧。
妈妈有时会提起她还尚小的那段时光:补丁落补丁的衣服、吃到胃反酸的红薯、拥挤且热闹的筒子楼、几十块钱的工资、不便利的交通似乎构成了主要骨架,将那段时光活灵活现展现在我眼前,那是我从未经历过的时代,让我感觉新奇,感叹不易。
那时候的你,应该也过得辛苦且快乐吧。
我考上大学那年,妈妈对我说:“你阿婆如果还在,也算是完成了她的心愿。”
工作那年,妈妈也说:“你阿婆知道会很开心。”
我知道,这是你想说的话。
我也知道,不仅是你,这也是妈妈自己想说的。
时光荏苒,你年轻的时候,或许在每个努力工作后的夜晚会畅想未来的好日子,但如今的生活你要是见到,也必定大吃一惊。
此刻写这封信的我,窗外正飘着细雨,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,想对你说辛苦了,想告诉你我过得很好。虽然我只有幸跟你共度过我牙牙学语的几年,甚至不太能清晰的记得我们相处过的点滴,但你身上淳朴且坚韧的品质将一直对我影响深远。
我深知,现在的幸福生活,是包括你在内一代代人苦过来的。国这个大家,在百年建党路上披荆斩棘,在流血牺牲中乘风破浪才走到今,我们这个小家,也在你们所有人的付出和努力中过的越来越好。我没有机会为你做什么,但至少可以努力成为你的骄傲。
请相信,未来的我,不论走到何地,不论身处何方,都会记得你们对我的教导,保持本心,勇敢向前。海不辞水,故能成其大;山不辞土石,故能成其高。我将继续抱着这份信念,肩负自己的责任,在圆梦的道路上越走越好,幸福起航。
永远爱你的孙女
2021年4月27日
地质中心(地质科技)张婉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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